第65章 （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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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被蔣越瀟緊握在手裏的書, 封皮還很嶄新。
一行大字清晰地印在封皮上面，《教你學會說話的藝術》。
蔣越瀟握書的手指慢慢縮緊，盯書封的眼神越來越冷, 恨不能將書封盯住一個冰天雪地的大窟窿, 再把他的二百五老父親塞進去！
這個人不僅能突破底線地給他250元, 還能無恥地再一次突破底線地給他一本《教你學會說話的藝術》！
徐輕盈走過來，看見書上的名字真和梔梨說的一字不差，頓時呦呵了一聲，“他這是買一送一順便把贈品扔給你了？”
蔣越瀟擡眸，回望了徐輕盈一眼, 難得流露出些許讚同的神色。
原來，徐輕盈說話也能這麽悅耳，比他的二百五老父親強了一百，不, 一千倍。
梔梨聽不懂徐輕盈說的買一送一的內在嘲諷，撓撓頭, 小臉很懵懂道：“爸爸為什麽給哥哥一本教會說話的書？哥哥會說話呀。”
“誰知道呢。”徐輕盈忍著笑, “可能書店裏打折促銷隨便買的書？也可能讓你哥哥學著說些不一樣的話？”
不用想也知道蔣彥恒肯定是在報覆蔣越瀟說的那句家裏破產了嗎, 他們父子倆的相處還挺有意思。
梔梨小臉上還是很懵懂, “讓哥哥學其他國家的語言嗎？那我用學嗎？”不對呀, 其他國家的語言, 書封的名字怎麽也是中文呢？
徐輕盈寵溺地刮了刮梔梨的小鼻子, “你當然不用學了，這門語言課打分的話，你一定能拿一百分！”或許小梔梨日後還能出一本書就叫《教你學會梔梨牌彩虹屁》。
梔梨驚訝了, “一百分？！”
我居然也能在一門哥哥都必須學習的課上, 拿到一百分？！
被徐輕盈這麽一說, 梔梨突然在意起了蔣越瀟那本書裏講的內容，“哥哥，我能看一看你的這本書麽？”
“不行！”蔣越瀟拒絕得相當幹凈利落，也顧不上和梔梨解釋或者說沒臉和梔梨解釋，轉過身大步流星地往閃電的屋子走過去。
這本書必須用來給閃電的狗盆當墊子！不，必須放在閃電的尿墊上，讓閃電在上面解決個人衛生！
梔梨茫然地望著蔣越瀟離開的背影，眨了眨眼，“媽媽，哥哥為什麽不同意我看吶？”
徐輕盈笑道：“你哥哥還不會啊，所以急著學，等你哥哥全學會了你就能借來看了。”
“那我等哥哥全學會了再和哥哥借書看。”梔梨話音剛落，眼前倏地出現了一個棕色的熊熊，它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耳朵，還有笑起來的嘴巴，和動畫片裏的熊二一模一樣！只是短短的尾巴變成了長長的尾巴。
梔梨趕緊伸著兩只小手緊緊抱住熊熊，分量比玩偶稍微重一些，握在手裏有點涼，很舒服。
“熊熊！”
“這是先生給梔梨小姐的禮物，拍立得。”管家用手幫梔梨虛虛拖著手裏的熊熊，溫聲解釋道，“梔梨小姐用它拍的照片立刻就能洗出來。”
梔梨驚奇地看了看手裏的熊熊，再驚喜地望著管家，“管家阿姨，真的能立刻洗出來嗎？！從前我和外婆拍的照片都在第二天才能看見。”
“要不現在就試試？”
“但我不會用。”
“這個我會。”徐輕盈俯身，和梔梨視線平齊，眼眸輕彎，“媽媽來教你，這個很簡單，保證寶寶一學就會。”
剛說完，徐輕盈就看見梔梨像是平日裏上課一樣，小臉上是謙虛而認真地等學習的表情，若是有個小板凳在這裏，梔梨必然已經乖乖地坐下，兩只小手也規規矩矩地放在腿上了。
徐輕盈沒忍住，在梔梨額頭上親了一口。
“寶寶，你現在想拍什麽？”
梔梨鼓了鼓兩腮，目前最想拍的就是全家福了，但爸爸還在出差回不來，爺爺和外婆也都不在。
“唉？”梔梨想起奶奶，擡起頭，“管家阿姨，奶奶不在家嘛？”
管家含笑，“老夫人在書房呢，好像是有兩個學生在實驗上被什麽問題困住了，老夫人正在幫他們解答。”
梔梨點點頭。
奶奶在幫別人解答問題，那就不能現在去找奶奶了。
徐輕盈把玩著手裏的拍立得，“寶寶，想好了沒，你想拍什麽？”
梔梨的視線從拿拍立得的徐輕盈，入門的和田玉平安扣，鏡面墻上的畫作和趴在腳下玩球的閃電上面一一掠過，再停留在管家身上。
“我想到啦！”梔梨眼睛一亮，聲音輕快道，“我想拍管家阿姨和閃電！”
管家有點驚訝，閃電聽到小主人叫它，擡起了毛茸茸的頭。
梔梨甜甜地笑起來，“現在家裏人不齊，拍不了全家福，但可以每個人都拍一張呀！像集卡一樣慢慢收集齊！”
這個回答讓管家心裏剛生出來的驚訝化作了說不清的情緒，怎麽也沒想到梔梨也將她當作了家裏的一份子。
準確說，這個家裏的每個人梔梨應該都當成了一份子。
徐輕盈聽到全家福時，心裏泛酸。
怕梔梨看出什麽，她重新揚起笑，“來，寶寶，媽媽教你怎麽給管家阿姨還有閃電拍照，你學會了就能隨時隨地給他們拍照了。”
“嗯嗯！除了拍全家福，我還想拍大門上的花花，圍墻上的菱形格子！”梔梨說起拍攝的事情興致勃勃，“想拍好多好多呢！”
徐輕盈縱容道：“全都拍，我們寶寶想拍什麽就拍什麽，這些相紙用不夠了就再買。”
蔣越瀟將《學會說話的藝術》拿去墊完狗糧盆，回來就看見梔梨正捧著一個熊頭，像只小鳥似的在廳裏飛來飛去。
他還來不及收斂臉上的疑惑表情，突然和梔梨手裏的那個熊頭的圓眼睛對上。
下一秒，蔣越瀟疑惑而懵逼甚至帶著那麽點兒微不可見的驚嚇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出現在了拍立得裏出來的相片上。
“哥哥！”梔梨甩出相片，朝蔣越瀟高興喊道，“這張拍得好好看喲！”比哥哥從前的內斂表情都好看！
蔣越瀟：“……”
難怪他看這個熊頭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這玩意兒肯定也是他的二百五老父親點名讓人買回來的！
梔梨用拍立得拍上了癮，再加上蔣彥恒附贈了用不完的相紙。
這下，別墅裏所有不忙的人，還有花花草草，屋院建築全都被梔梨用拍立得捕捉了一遍。
管家陪了陪梔梨，才轉身往書房走。
快走到書房門口時，管家才想起周六那天左奶奶的小孫子來家裏說給魚魚換語音播報的事情忘記和梔梨說了。
管家從二樓往下望，見梔梨還興奮地奔跑在家裏的各個角落，思忖片刻，決定明天再找時間和梔梨說一下。
書房裏，宋茵剛關上筆記本，往前推時，筆記本的邊角劃過桌上的毛筆架，幾根吊著的毛筆也隨之輕晃。
“梔梨和蔣越瀟都回屋了？”
“小少爺回去了，梔梨小姐很喜歡先生買的拍立得，這會兒正新鮮。”管家走上前，伸手將桌上的毛筆架的角度放正，溫聲笑道，“梔梨小姐還給我們拍了很多照，老夫人您也下去看看梔梨小姐？”
宋茵下意識想說不用，話臨到唇前，到底咽了回去，起身離開，坦誠道：“我下樓看看。”
才走到走廊，還沒下樓，宋茵就看見了梔梨。
小孩兒已經不用拍立得拍照了，反而在熱情洋溢地給家裏人送禮物，像是小寧、危良和老衛等人全都收到了禮物。
宋茵腳步微頓。
等管家忙完工作出來，看見走廊扶手前的宋茵，訝異道：“老夫人，您這麽快就和梔梨拍完相片了？”
“……”宋茵回頭，看了眼管家，“梔梨給你的什麽禮物？”
管家聽到禮物，笑瞇瞇道：“一個陶瓷杯，就是梔梨小姐後來和幾雙筷子一起買的那個杯子。”
宋茵默不作聲地低頭往下望，看見梔梨把那幾雙筷子給了老衛他們這幾個在家裏工作的廚師。
“奶奶！”梔梨送完禮物，腳步輕快地跑上來，脖子上還掛著熊熊拍立得，望向宋茵裏，杏眸裏充盈著期待，“奶奶還忙嗎？”
宋茵淡淡道：“不忙了。”
梔梨小臉揚起笑，“那我給奶奶拍照吧！”
說完，梔梨還抱著身前的熊熊拍得立，自賣自誇道：“我現在拍得可熟練啦，再也不會看不到相紙上的畫面了。”
宋茵單手搭著扶欄，表情嚴肅得像是從前和畢業學生合影，“這麽拍？”
“行呀！”梔梨兩只小手穩穩地舉起拍立得，心滿意足地將扶欄前的宋茵拍了下來。
在拍照上，梔梨的偏心比較明顯。
徐輕盈，蔣越瀟，宋茵三個人，平均能拍三到四張相片，其他人平均能拍兩到三張相片。
然而，被拍到兩到三張相片的其他人，也不覺得少的一兩張差在哪裏，能被梔梨想起來拍照就已經很讓他們驚訝了。
宋茵配合著梔梨拍完照，再目送梔梨離開，半晌，微微蹙起眉頭。
這小孩兒好像還差個禮物沒給她。
晚上回到臥室，徐輕盈也問了梔梨關於禮物的事情。
徐輕盈坐在床上，瞇著眼睛盤問道：“寶寶，從實招來，買禮物的人選裏是不是沒有我？”
梔梨頓時顧不上趴在床上翻看今天剛拍的相片了，瞪圓眼睛道：“當然有了！那個淡粉色的小手串就是給媽媽的禮物呀！”
“粉色小手串？”徐輕盈想起了梔梨在飛機上捯飭的禮物，從發卡，杯子，筷子再到手串，手帕，種類極其豐富，“那我們都快睡覺了，我怎麽還沒見到手串？”
梔梨吭哧吭哧爬下床從休息區的小桌上抱來幾幅畫，“我想等爸爸回來和這些畫一起送啦！”
“媽媽還以為被寶寶忘了呢！”徐輕盈眉眼漾開笑，“那媽媽提前謝謝寶寶！等收到禮物，媽媽就把畫裱起來掛在床頭，手串也天天戴在手腕上！”
梔梨聽見徐輕盈的話，笑得更甜了。
回去放畫前，梔梨又趴回床上從今天剛拍出來的相片裏翻了幾張出來，這才噠噠噠地跑回休息區，踮腳從架子上翻出盛著果幹的記憶罐子。
從游樂園回來那天，裝著記憶罐子的小包袱就被梔梨拆開了，記憶罐子也穩穩當當地放在了休息區裏的架子上。
這個罐子的正面用彩筆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梔梨平時畫畫累了，擡起頭就能看見架子上的罐子也能看見罐子上的笑臉。
這是唯一一個能和很遠很遠的外婆聯系上的寶貝了，梔梨保護得特別好，裏面的果幹也吃得特別珍惜，生怕吃完了果幹，外婆還沒回來，那麽就不能和外婆說話了。
梔梨挑了一個無花果脆片吃進嘴裏，小手捧著手裏的小罐子，高興道：“外婆！我今天拍了很多很多相片喲！”
“這個是我哥哥！”梔梨拿起蔣越瀟的那張相片，在罐口前晃了晃，“就是我之前說的把閃電留下來陪我玩的哥哥！他眼睛和頭發不像我和媽媽這麽黑，帶著點兒棕色，我的玩偶也都放在哥哥的基地裏啦。“
“這個是奶奶，早上和我一起慢跑的奶奶喲。”梔梨一邊說一邊繼續拿著相片在罐子裏晃了晃，“這個是管家阿姨，這個是寧姨，還有這個——”
徐輕盈停在不遠處的位置，看了很久，到底沒上前打擾梔梨。
半晌，見梔梨一時說不完話，徐輕盈返身走到床前拿起手機聯系了鐘薇，“明天褚依依那邊團隊放風，你派人搭把手，讓火燒得再旺一些。”
這個褚依依還是鐘薇調查引導輿論說蔣越瀟作弊時，查出來的被俞歆柔聯合經紀人找的替罪羊，褚依依和俞歆柔到底一個經紀人，手裏真有幾個俞歆柔的把柄。
這幾年，俞歆柔息影人氣不再，褚依依也不想招惹王家，直到前些天，褚依依被透露不僅爭取了很久的大牌代言有可能被俞歆柔利用王家截胡還被俞歆柔用來當擋箭牌，便暗地裏繞開經紀人計劃著反擊俞歆柔一回。
鐘薇：[明白。]
徐輕盈正要再交代幾句，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姑姑，我是徐夏，雖然我爸爸媽媽對梔梨不好，但我一直當梔梨當作親生妹妹，您不信的話也可以問梔梨，我勸爸爸媽媽和梔梨道歉，結果他們一氣之下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要了——]
剩下的內容，徐輕盈懶得再看。
徐夏真把梔梨當作親生妹妹能和梔梨說那麽一堆話？也不知道重生了還是穿書了，不管徐夏抱著什麽心思，徐輕盈都不希望梔梨和徐夏再扯上關系。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徐輕盈神情頓了頓，不由苦笑。
昨晚還教育蔣越瀟學著讓梔梨做決定，說什麽一次經歷也是一次學習，可是在徐夏這件事上，她第一反應不是詢問梔梨而是不想讓梔梨知道。
徐輕盈盯著這條陌生號碼，思忖片刻，到底沒直接拉黑。
——
翌日。
藍天白雲，天氣晴朗。
宋茵很早就醒了，也洗漱完了，但不像周日那天直接出門，而是不緊不慢地坐在臥室的書桌前看書，直到鐘表上的時間到了前兩天出門跑步的時間，這才合上書，走出臥室。
“奶奶！”梔梨看見宋茵，抱著手裏的兩幅畫跑過來，用發繩紮起來的花苞頭，隨著梔梨跑步的動作，在小腦袋上還晃了幾下。
宋茵看了眼系著花苞頭的草莓發繩，發現草莓的位置很正，這才挪開視線看向梔梨懷裏的兩幅畫，“這是什麽？”
梔梨翹起唇角，兩邊的小酒窩也泛著甜，“給左奶奶和邵爺爺的畫呀！”昨天晚上和記憶罐子說完話，她就著手畫畫了，終於在睡覺前都畫完啦。
“嗯。”宋茵平靜地回應一聲，擡腳往樓下走，“跑步去吧。”
宋茵走了沒兩步，還是停了下來，朝梔梨伸出手。
梔梨懵懵地回望過來。
“幫你拿畫。”
小孩兒人不大，再抱著兩幅畫別跑著跑著摔倒了。
梔梨立刻將兩幅畫遞給宋茵，脆聲道：“謝謝奶奶！”
剛走到院子，早早聽到聲音的閃電就汪汪汪叫著跑向梔梨，還很乖地用嘴巴叼著牽引繩。
梔梨第一次和宋茵跑回來那天還撞見了危良帶閃電散步，那時候就和危良說早上能帶閃電一起慢跑，不過閃電也不是天天早上都想跑步。
宋茵先走一步，“走吧。”
“我們來啦！”梔梨接過牽引繩，帶著閃電一起追上宋茵，興高采烈地往南公園跑去，
清風徐徐，梔梨慢跑的時候，閃電身上長長的毛也被吹得揚了起來。
梔梨遠遠地看見左奶奶和邵爺爺在打羽毛球，還沒出聲喊人，左奶奶就停下不打了，下一秒，左奶奶和邵爺爺齊齊往這邊望。
“梨梨回來啦？”左奶奶笑瞇瞇地迎上來，伸手搓了搓梔梨軟嘟嘟的臉頰，表情比從前還憐愛。
左奶奶有看《閃亮的孩子們》的直播，自然沒錯過周日早上俞歆柔挑撥離間那段，也是那次，左奶奶才在直播間網友們的科普下知道了梔梨的外婆很大可能已經不在了。
那個什麽王家，讓她兒子也不用合作了，老婆和兒子這麽不著調，家裏人肯定也不怎麽樣，和這種人合作遲早出問題！
左奶奶想著想著，忍不住抱了抱梔梨，“錄節目累沒累到？”
“不累，玩得可開心啦！”梔梨還從宋茵那裏拿過卷起來的兩幅畫，把它們分別遞給左奶奶和邵爺爺，“左奶奶，邵爺爺，謝謝你們給的小餅幹和魚魚！”
左奶奶捂嘴直樂，“哎呦，我可算等到我的畫了。”
邵爺爺拿著畫，有些迫不及待，“能拆開看看嗎？”
梔梨小手裏還牽著閃電，聲音清脆，“能呀！”
聽著三個人的對話，公園裏其他晨練的老人也圍上來，湊熱鬧地往左奶奶和邵爺爺的畫上瞄，在一眾關註裏，宋茵似不經意地瞥了眼他們展開的畫。
用彩鉛畫的兒童畫。
一位老奶奶在打羽毛球，身上短袖長褲的顏色和老左前些天穿過的一樣，老邵那張畫上則是他在北公園時逗閃電那次，頭上還有個大草帽。
“這畫得很傳神啊！”
“我這一眼就認出了老左和老邵。”
其他人看著畫都驚訝到了。
當時聽說梔梨給左奶奶和邵爺爺畫畫，他們都想著也就是家裏小孩兒畫得那些簡筆畫，能不能畫出個人都難說。
誰也沒想到，不僅畫出了個人，還畫得非常不錯，怎麽也得是初中生的水平了。
“梨梨年紀不大，畫工了得啊，以後怎麽也是大畫家！”
“梨梨，你什麽時候也幫江奶奶畫一張，你看我天天和她們玩扇子呢，我今天這身就不錯！”
梔梨一下子成為了老年人團體的香餑餑，眼見著一個個都想讓梔梨幫忙畫畫，邵爺爺立刻擋在和梔梨前面，“幹嘛啊，你們給梔梨禮物了麽？”
聞言，梔梨探出小腦袋瓜，想說不給禮物也能畫，結果這話還沒說出來先被邵爺爺用手擋著額頭推回了身後，“我和老左那是第一次見面就給梔梨禮物了，我還讓我兒子給梔梨搞兒童車呢，老左把她孫子的機械狗都征用給梔梨玩了，你們不能看梔梨年紀小就占梔梨便宜啊，趕緊拿點實際的東西出來！”
閃電：“汪汪汪！”
邵爺爺伸手一指閃電，“你們看，閃電都讚同我！”
其他爺爺奶奶們被邵爺爺這麽一說，也有些臉熱，他們真是丟人，居然沒給梔梨東西就想著讓梔梨幫忙畫畫了。
左奶奶看著被邵爺爺護在身後的梔梨，語氣很酸道：“我和老邵都可羨慕你有梨梨這個小甜豆了，說說看，梨梨這次回來你收到了多少禮物？”
一個禮物也沒收到的宋茵：“……”
“梨梨給我畫的畫都能畫這麽好，給你的畫的畫肯定更好。”左奶奶又想到一個跑蔣家的機會，興致勃勃地提議，“明兒我上你家看看梨梨給你畫的畫？”
一幅畫也沒收到的宋茵：“……”
梔梨聽到這聲立刻回頭，“奶奶的畫我還沒給呢！我想等爸爸回來了一起給大家！”
宋茵聽到她也有畫，微蹙的眉頭終於舒展開，甚至還不輕不淡地回了左奶奶一句，“羨慕不來。”
“……”左奶奶默默地卷起手裏的畫，決定回家就掛廳裏，讓家裏的小輩都看看別人家的小孩兒多貼心，讓他們學會羞愧！
——
此時，蔣彥恒接到了國內特助的電話。
“禮物都帶回家裏了？”
“一個拍立得和一本書。”特助說起這兩個禮物，努力忍住笑，“我和管家問過了，梔梨小姐很喜歡拍立得，一直在家裏給他們拍照。”
蔣彥恒輕嘖一聲。
他給小不點的拍立得，結果到頭來，他還沒被拍上一張相片。
這麽想著，蔣彥恒調開平板上的行程表，有些事能今天辦完就今天辦完，出差的時候就得講究效率。
“蔣越瀟那小子呢？”
“小少爺他——”特助輕咳一聲，“小少爺拿到書後不到十分鐘就把書拿去給閃電墊狗糧盆了。”
蔣彥恒聽到這還真有些驚訝，“他竟然沒把書撕了？”
特助沈默，無言以對。
您也知道那本書不討喜啊！
心裏剛吐槽完，特助就聽見蔣彥恒似笑非笑道：“臭小子這手段太溫和了，我懷疑他半夜會爬起來偷偷看。”
特助：“……”
您買書的時候怎麽就沒給自己留一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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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大字清晰地印在封皮上面，《教你學會說話的藝術》。
蔣越瀟握書的手指慢慢縮緊，盯書封的眼神越來越冷, 恨不能將書封盯住一個冰天雪地的大窟窿, 再把他的二百五老父親塞進去！
這個人不僅能突破底線地給他250元, 還能無恥地再一次突破底線地給他一本《教你學會說話的藝術》！
徐輕盈走過來，看見書上的名字真和梔梨說的一字不差，頓時呦呵了一聲，“他這是買一送一順便把贈品扔給你了？”
蔣越瀟擡眸，回望了徐輕盈一眼, 難得流露出些許讚同的神色。
原來，徐輕盈說話也能這麽悅耳，比他的二百五老父親強了一百，不, 一千倍。
梔梨聽不懂徐輕盈說的買一送一的內在嘲諷，撓撓頭, 小臉很懵懂道：“爸爸為什麽給哥哥一本教會說話的書？哥哥會說話呀。”
“誰知道呢。”徐輕盈忍著笑, “可能書店裏打折促銷隨便買的書？也可能讓你哥哥學著說些不一樣的話？”
不用想也知道蔣彥恒肯定是在報覆蔣越瀟說的那句家裏破產了嗎, 他們父子倆的相處還挺有意思。
梔梨小臉上還是很懵懂, “讓哥哥學其他國家的語言嗎？那我用學嗎？”不對呀, 其他國家的語言, 書封的名字怎麽也是中文呢？
徐輕盈寵溺地刮了刮梔梨的小鼻子, “你當然不用學了，這門語言課打分的話，你一定能拿一百分！”或許小梔梨日後還能出一本書就叫《教你學會梔梨牌彩虹屁》。
梔梨驚訝了, “一百分？！”
我居然也能在一門哥哥都必須學習的課上, 拿到一百分？！
被徐輕盈這麽一說, 梔梨突然在意起了蔣越瀟那本書裏講的內容，“哥哥，我能看一看你的這本書麽？”
“不行！”蔣越瀟拒絕得相當幹凈利落，也顧不上和梔梨解釋或者說沒臉和梔梨解釋，轉過身大步流星地往閃電的屋子走過去。
這本書必須用來給閃電的狗盆當墊子！不，必須放在閃電的尿墊上，讓閃電在上面解決個人衛生！
梔梨茫然地望著蔣越瀟離開的背影，眨了眨眼，“媽媽，哥哥為什麽不同意我看吶？”
徐輕盈笑道：“你哥哥還不會啊，所以急著學，等你哥哥全學會了你就能借來看了。”
“那我等哥哥全學會了再和哥哥借書看。”梔梨話音剛落，眼前倏地出現了一個棕色的熊熊，它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耳朵，還有笑起來的嘴巴，和動畫片裏的熊二一模一樣！只是短短的尾巴變成了長長的尾巴。
梔梨趕緊伸著兩只小手緊緊抱住熊熊，分量比玩偶稍微重一些，握在手裏有點涼，很舒服。
“熊熊！”
“這是先生給梔梨小姐的禮物，拍立得。”管家用手幫梔梨虛虛拖著手裏的熊熊，溫聲解釋道，“梔梨小姐用它拍的照片立刻就能洗出來。”
梔梨驚奇地看了看手裏的熊熊，再驚喜地望著管家，“管家阿姨，真的能立刻洗出來嗎？！從前我和外婆拍的照片都在第二天才能看見。”
“要不現在就試試？”
“但我不會用。”
“這個我會。”徐輕盈俯身，和梔梨視線平齊，眼眸輕彎，“媽媽來教你，這個很簡單，保證寶寶一學就會。”
剛說完，徐輕盈就看見梔梨像是平日裏上課一樣，小臉上是謙虛而認真地等學習的表情，若是有個小板凳在這裏，梔梨必然已經乖乖地坐下，兩只小手也規規矩矩地放在腿上了。
徐輕盈沒忍住，在梔梨額頭上親了一口。
“寶寶，你現在想拍什麽？”
梔梨鼓了鼓兩腮，目前最想拍的就是全家福了，但爸爸還在出差回不來，爺爺和外婆也都不在。
“唉？”梔梨想起奶奶，擡起頭，“管家阿姨，奶奶不在家嘛？”
管家含笑，“老夫人在書房呢，好像是有兩個學生在實驗上被什麽問題困住了，老夫人正在幫他們解答。”
梔梨點點頭。
奶奶在幫別人解答問題，那就不能現在去找奶奶了。
徐輕盈把玩著手裏的拍立得，“寶寶，想好了沒，你想拍什麽？”
梔梨的視線從拿拍立得的徐輕盈，入門的和田玉平安扣，鏡面墻上的畫作和趴在腳下玩球的閃電上面一一掠過，再停留在管家身上。
“我想到啦！”梔梨眼睛一亮，聲音輕快道，“我想拍管家阿姨和閃電！”
管家有點驚訝，閃電聽到小主人叫它，擡起了毛茸茸的頭。
梔梨甜甜地笑起來，“現在家裏人不齊，拍不了全家福，但可以每個人都拍一張呀！像集卡一樣慢慢收集齊！”
這個回答讓管家心裏剛生出來的驚訝化作了說不清的情緒，怎麽也沒想到梔梨也將她當作了家裏的一份子。
準確說，這個家裏的每個人梔梨應該都當成了一份子。
徐輕盈聽到全家福時，心裏泛酸。
怕梔梨看出什麽，她重新揚起笑，“來，寶寶，媽媽教你怎麽給管家阿姨還有閃電拍照，你學會了就能隨時隨地給他們拍照了。”
“嗯嗯！除了拍全家福，我還想拍大門上的花花，圍墻上的菱形格子！”梔梨說起拍攝的事情興致勃勃，“想拍好多好多呢！”
徐輕盈縱容道：“全都拍，我們寶寶想拍什麽就拍什麽，這些相紙用不夠了就再買。”
蔣越瀟將《學會說話的藝術》拿去墊完狗糧盆，回來就看見梔梨正捧著一個熊頭，像只小鳥似的在廳裏飛來飛去。
他還來不及收斂臉上的疑惑表情，突然和梔梨手裏的那個熊頭的圓眼睛對上。
下一秒，蔣越瀟疑惑而懵逼甚至帶著那麽點兒微不可見的驚嚇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出現在了拍立得裏出來的相片上。
“哥哥！”梔梨甩出相片，朝蔣越瀟高興喊道，“這張拍得好好看喲！”比哥哥從前的內斂表情都好看！
蔣越瀟：“……”
難怪他看這個熊頭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這玩意兒肯定也是他的二百五老父親點名讓人買回來的！
梔梨用拍立得拍上了癮，再加上蔣彥恒附贈了用不完的相紙。
這下，別墅裏所有不忙的人，還有花花草草，屋院建築全都被梔梨用拍立得捕捉了一遍。
管家陪了陪梔梨，才轉身往書房走。
快走到書房門口時，管家才想起周六那天左奶奶的小孫子來家裏說給魚魚換語音播報的事情忘記和梔梨說了。
管家從二樓往下望，見梔梨還興奮地奔跑在家裏的各個角落，思忖片刻，決定明天再找時間和梔梨說一下。
書房裏，宋茵剛關上筆記本，往前推時，筆記本的邊角劃過桌上的毛筆架，幾根吊著的毛筆也隨之輕晃。
“梔梨和蔣越瀟都回屋了？”
“小少爺回去了，梔梨小姐很喜歡先生買的拍立得，這會兒正新鮮。”管家走上前，伸手將桌上的毛筆架的角度放正，溫聲笑道，“梔梨小姐還給我們拍了很多照，老夫人您也下去看看梔梨小姐？”
宋茵下意識想說不用，話臨到唇前，到底咽了回去，起身離開，坦誠道：“我下樓看看。”
才走到走廊，還沒下樓，宋茵就看見了梔梨。
小孩兒已經不用拍立得拍照了，反而在熱情洋溢地給家裏人送禮物，像是小寧、危良和老衛等人全都收到了禮物。
宋茵腳步微頓。
等管家忙完工作出來，看見走廊扶手前的宋茵，訝異道：“老夫人，您這麽快就和梔梨拍完相片了？”
“……”宋茵回頭，看了眼管家，“梔梨給你的什麽禮物？”
管家聽到禮物，笑瞇瞇道：“一個陶瓷杯，就是梔梨小姐後來和幾雙筷子一起買的那個杯子。”
宋茵默不作聲地低頭往下望，看見梔梨把那幾雙筷子給了老衛他們這幾個在家裏工作的廚師。
“奶奶！”梔梨送完禮物，腳步輕快地跑上來，脖子上還掛著熊熊拍立得，望向宋茵裏，杏眸裏充盈著期待，“奶奶還忙嗎？”
宋茵淡淡道：“不忙了。”
梔梨小臉揚起笑，“那我給奶奶拍照吧！”
說完，梔梨還抱著身前的熊熊拍得立，自賣自誇道：“我現在拍得可熟練啦，再也不會看不到相紙上的畫面了。”
宋茵單手搭著扶欄，表情嚴肅得像是從前和畢業學生合影，“這麽拍？”
“行呀！”梔梨兩只小手穩穩地舉起拍立得，心滿意足地將扶欄前的宋茵拍了下來。
在拍照上，梔梨的偏心比較明顯。
徐輕盈，蔣越瀟，宋茵三個人，平均能拍三到四張相片，其他人平均能拍兩到三張相片。
然而，被拍到兩到三張相片的其他人，也不覺得少的一兩張差在哪裏，能被梔梨想起來拍照就已經很讓他們驚訝了。
宋茵配合著梔梨拍完照，再目送梔梨離開，半晌，微微蹙起眉頭。
這小孩兒好像還差個禮物沒給她。
晚上回到臥室，徐輕盈也問了梔梨關於禮物的事情。
徐輕盈坐在床上，瞇著眼睛盤問道：“寶寶，從實招來，買禮物的人選裏是不是沒有我？”
梔梨頓時顧不上趴在床上翻看今天剛拍的相片了，瞪圓眼睛道：“當然有了！那個淡粉色的小手串就是給媽媽的禮物呀！”
“粉色小手串？”徐輕盈想起了梔梨在飛機上捯飭的禮物，從發卡，杯子，筷子再到手串，手帕，種類極其豐富，“那我們都快睡覺了，我怎麽還沒見到手串？”
梔梨吭哧吭哧爬下床從休息區的小桌上抱來幾幅畫，“我想等爸爸回來和這些畫一起送啦！”
“媽媽還以為被寶寶忘了呢！”徐輕盈眉眼漾開笑，“那媽媽提前謝謝寶寶！等收到禮物，媽媽就把畫裱起來掛在床頭，手串也天天戴在手腕上！”
梔梨聽見徐輕盈的話，笑得更甜了。
回去放畫前，梔梨又趴回床上從今天剛拍出來的相片裏翻了幾張出來，這才噠噠噠地跑回休息區，踮腳從架子上翻出盛著果幹的記憶罐子。
從游樂園回來那天，裝著記憶罐子的小包袱就被梔梨拆開了，記憶罐子也穩穩當當地放在了休息區裏的架子上。
這個罐子的正面用彩筆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梔梨平時畫畫累了，擡起頭就能看見架子上的罐子也能看見罐子上的笑臉。
這是唯一一個能和很遠很遠的外婆聯系上的寶貝了，梔梨保護得特別好，裏面的果幹也吃得特別珍惜，生怕吃完了果幹，外婆還沒回來，那麽就不能和外婆說話了。
梔梨挑了一個無花果脆片吃進嘴裏，小手捧著手裏的小罐子，高興道：“外婆！我今天拍了很多很多相片喲！”
“這個是我哥哥！”梔梨拿起蔣越瀟的那張相片，在罐口前晃了晃，“就是我之前說的把閃電留下來陪我玩的哥哥！他眼睛和頭發不像我和媽媽這麽黑，帶著點兒棕色，我的玩偶也都放在哥哥的基地裏啦。“
“這個是奶奶，早上和我一起慢跑的奶奶喲。”梔梨一邊說一邊繼續拿著相片在罐子裏晃了晃，“這個是管家阿姨，這個是寧姨，還有這個——”
徐輕盈停在不遠處的位置，看了很久，到底沒上前打擾梔梨。
半晌，見梔梨一時說不完話，徐輕盈返身走到床前拿起手機聯系了鐘薇，“明天褚依依那邊團隊放風，你派人搭把手，讓火燒得再旺一些。”
這個褚依依還是鐘薇調查引導輿論說蔣越瀟作弊時，查出來的被俞歆柔聯合經紀人找的替罪羊，褚依依和俞歆柔到底一個經紀人，手裏真有幾個俞歆柔的把柄。
這幾年，俞歆柔息影人氣不再，褚依依也不想招惹王家，直到前些天，褚依依被透露不僅爭取了很久的大牌代言有可能被俞歆柔利用王家截胡還被俞歆柔用來當擋箭牌，便暗地裏繞開經紀人計劃著反擊俞歆柔一回。
鐘薇：[明白。]
徐輕盈正要再交代幾句，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姑姑，我是徐夏，雖然我爸爸媽媽對梔梨不好，但我一直當梔梨當作親生妹妹，您不信的話也可以問梔梨，我勸爸爸媽媽和梔梨道歉，結果他們一氣之下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要了——]
剩下的內容，徐輕盈懶得再看。
徐夏真把梔梨當作親生妹妹能和梔梨說那麽一堆話？也不知道重生了還是穿書了，不管徐夏抱著什麽心思，徐輕盈都不希望梔梨和徐夏再扯上關系。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徐輕盈神情頓了頓，不由苦笑。
昨晚還教育蔣越瀟學著讓梔梨做決定，說什麽一次經歷也是一次學習，可是在徐夏這件事上，她第一反應不是詢問梔梨而是不想讓梔梨知道。
徐輕盈盯著這條陌生號碼，思忖片刻，到底沒直接拉黑。
——
翌日。
藍天白雲，天氣晴朗。
宋茵很早就醒了，也洗漱完了，但不像周日那天直接出門，而是不緊不慢地坐在臥室的書桌前看書，直到鐘表上的時間到了前兩天出門跑步的時間，這才合上書，走出臥室。
“奶奶！”梔梨看見宋茵，抱著手裏的兩幅畫跑過來，用發繩紮起來的花苞頭，隨著梔梨跑步的動作，在小腦袋上還晃了幾下。
宋茵看了眼系著花苞頭的草莓發繩，發現草莓的位置很正，這才挪開視線看向梔梨懷裏的兩幅畫，“這是什麽？”
梔梨翹起唇角，兩邊的小酒窩也泛著甜，“給左奶奶和邵爺爺的畫呀！”昨天晚上和記憶罐子說完話，她就著手畫畫了，終於在睡覺前都畫完啦。
“嗯。”宋茵平靜地回應一聲，擡腳往樓下走，“跑步去吧。”
宋茵走了沒兩步，還是停了下來，朝梔梨伸出手。
梔梨懵懵地回望過來。
“幫你拿畫。”
小孩兒人不大，再抱著兩幅畫別跑著跑著摔倒了。
梔梨立刻將兩幅畫遞給宋茵，脆聲道：“謝謝奶奶！”
剛走到院子，早早聽到聲音的閃電就汪汪汪叫著跑向梔梨，還很乖地用嘴巴叼著牽引繩。
梔梨第一次和宋茵跑回來那天還撞見了危良帶閃電散步，那時候就和危良說早上能帶閃電一起慢跑，不過閃電也不是天天早上都想跑步。
宋茵先走一步，“走吧。”
“我們來啦！”梔梨接過牽引繩，帶著閃電一起追上宋茵，興高采烈地往南公園跑去，
清風徐徐，梔梨慢跑的時候，閃電身上長長的毛也被吹得揚了起來。
梔梨遠遠地看見左奶奶和邵爺爺在打羽毛球，還沒出聲喊人，左奶奶就停下不打了，下一秒，左奶奶和邵爺爺齊齊往這邊望。
“梨梨回來啦？”左奶奶笑瞇瞇地迎上來，伸手搓了搓梔梨軟嘟嘟的臉頰，表情比從前還憐愛。
左奶奶有看《閃亮的孩子們》的直播，自然沒錯過周日早上俞歆柔挑撥離間那段，也是那次，左奶奶才在直播間網友們的科普下知道了梔梨的外婆很大可能已經不在了。
那個什麽王家，讓她兒子也不用合作了，老婆和兒子這麽不著調，家裏人肯定也不怎麽樣，和這種人合作遲早出問題！
左奶奶想著想著，忍不住抱了抱梔梨，“錄節目累沒累到？”
“不累，玩得可開心啦！”梔梨還從宋茵那裏拿過卷起來的兩幅畫，把它們分別遞給左奶奶和邵爺爺，“左奶奶，邵爺爺，謝謝你們給的小餅幹和魚魚！”
左奶奶捂嘴直樂，“哎呦，我可算等到我的畫了。”
邵爺爺拿著畫，有些迫不及待，“能拆開看看嗎？”
梔梨小手裏還牽著閃電，聲音清脆，“能呀！”
聽著三個人的對話，公園裏其他晨練的老人也圍上來，湊熱鬧地往左奶奶和邵爺爺的畫上瞄，在一眾關註裏，宋茵似不經意地瞥了眼他們展開的畫。
用彩鉛畫的兒童畫。
一位老奶奶在打羽毛球，身上短袖長褲的顏色和老左前些天穿過的一樣，老邵那張畫上則是他在北公園時逗閃電那次，頭上還有個大草帽。
“這畫得很傳神啊！”
“我這一眼就認出了老左和老邵。”
其他人看著畫都驚訝到了。
當時聽說梔梨給左奶奶和邵爺爺畫畫，他們都想著也就是家裏小孩兒畫得那些簡筆畫，能不能畫出個人都難說。
誰也沒想到，不僅畫出了個人，還畫得非常不錯，怎麽也得是初中生的水平了。
“梨梨年紀不大，畫工了得啊，以後怎麽也是大畫家！”
“梨梨，你什麽時候也幫江奶奶畫一張，你看我天天和她們玩扇子呢，我今天這身就不錯！”
梔梨一下子成為了老年人團體的香餑餑，眼見著一個個都想讓梔梨幫忙畫畫，邵爺爺立刻擋在和梔梨前面，“幹嘛啊，你們給梔梨禮物了麽？”
聞言，梔梨探出小腦袋瓜，想說不給禮物也能畫，結果這話還沒說出來先被邵爺爺用手擋著額頭推回了身後，“我和老左那是第一次見面就給梔梨禮物了，我還讓我兒子給梔梨搞兒童車呢，老左把她孫子的機械狗都征用給梔梨玩了，你們不能看梔梨年紀小就占梔梨便宜啊，趕緊拿點實際的東西出來！”
閃電：“汪汪汪！”
邵爺爺伸手一指閃電，“你們看，閃電都讚同我！”
其他爺爺奶奶們被邵爺爺這麽一說，也有些臉熱，他們真是丟人，居然沒給梔梨東西就想著讓梔梨幫忙畫畫了。
左奶奶看著被邵爺爺護在身後的梔梨，語氣很酸道：“我和老邵都可羨慕你有梨梨這個小甜豆了，說說看，梨梨這次回來你收到了多少禮物？”
一個禮物也沒收到的宋茵：“……”
“梨梨給我畫的畫都能畫這麽好，給你的畫的畫肯定更好。”左奶奶又想到一個跑蔣家的機會，興致勃勃地提議，“明兒我上你家看看梨梨給你畫的畫？”
一幅畫也沒收到的宋茵：“……”
梔梨聽到這聲立刻回頭，“奶奶的畫我還沒給呢！我想等爸爸回來了一起給大家！”
宋茵聽到她也有畫，微蹙的眉頭終於舒展開，甚至還不輕不淡地回了左奶奶一句，“羨慕不來。”
“……”左奶奶默默地卷起手裏的畫，決定回家就掛廳裏，讓家裏的小輩都看看別人家的小孩兒多貼心，讓他們學會羞愧！
——
此時，蔣彥恒接到了國內特助的電話。
“禮物都帶回家裏了？”
“一個拍立得和一本書。”特助說起這兩個禮物，努力忍住笑，“我和管家問過了，梔梨小姐很喜歡拍立得，一直在家裏給他們拍照。”
蔣彥恒輕嘖一聲。
他給小不點的拍立得，結果到頭來，他還沒被拍上一張相片。
這麽想著，蔣彥恒調開平板上的行程表，有些事能今天辦完就今天辦完，出差的時候就得講究效率。
“蔣越瀟那小子呢？”
“小少爺他——”特助輕咳一聲，“小少爺拿到書後不到十分鐘就把書拿去給閃電墊狗糧盆了。”
蔣彥恒聽到這還真有些驚訝，“他竟然沒把書撕了？”
特助沈默，無言以對。
您也知道那本書不討喜啊！
心裏剛吐槽完，特助就聽見蔣彥恒似笑非笑道：“臭小子這手段太溫和了，我懷疑他半夜會爬起來偷偷看。”
特助：“……”
您買書的時候怎麽就沒給自己留一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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